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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巴取不下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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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巴取不下來了

落羽嚇一跳, 繃直身體,“沒幹嘛。”

慌亂的表情都沒管理好,憨憨地指著衣服,特賢惠, “衣服要洗嗎?”

落羽讓月荷看得心裏發毛, 訕訕坐回床上。

月荷走過來, 攜著清新的水汽, 落羽心口瞬間熱起來。

他僵直脊背,雙手握拳放在腿上, 目不斜視,像古代後宮內久未被召幸的嬪妃,緊張又生疏。

床邊凹陷下去,月荷坐到他旁邊, 僅僅是她的氣息靠近, 熟悉的記憶便蘇醒,身體逐漸發熱。

距離上次都半個月多了。

月荷大約會很兇,還會好久。他怕身體承受不了,還提前做了準備。

要是被她發現……會笑他吧。

“過來。”身邊的人說。

落羽紅著臉,擡腿準備用她喜歡的姿勢跨坐在她懷裏,卻被月荷攔下來:“坐近點就行。”

落羽奇怪,還是乖乖照做。

月荷扒下他的衣領, 勾著他的頸,低頭咬在他的腺體上。

信息素低緩勻速註入落羽的腺體中, 跟用針管推進去沒有區別。

——不,還是有些不同。月荷覆在他腺體上的唇明明溫熱輕柔, 他卻莫名湧起委屈想哭的沖動。

“好了,睡吧。”月荷給他做完臨時標記, 如是說。

落羽坐著半晌沒動。

“信息素還不夠?”

落羽搖搖頭,爬到床裏面,蓋上被子躺下。

月荷睡在距離他兩個拳頭的位置,沒有摟他。

黑暗裏,落羽眨眨眼,有濕涼的東西從眼角滾下去了。

閉著眼睛,身體保持一個姿勢半個多小時都沒有睡著,而月荷呼吸聲平穩均勻。

落羽悄悄往她身邊挪了挪,感受到熟悉的溫度才睡過去。

沒想到月荷第二天沒有外出辦公,中午吃飯時,家裏還迎來一個熟人。

“裴先生,好久不見啊,”許玲枝笑容燦爛,“聽說你有喜了,恭喜。”她還給落羽帶了伴手禮。

落羽接下:“謝謝。”

沒想到月荷把他懷孕的消息告訴了許玲枝,他不免受寵若驚,是不是說明月荷認可了寶寶。

是不是呀寶寶。落羽摸著肚子,忍不住笑起來。

有許玲枝在場,月荷雖然還是不怎麽和落羽說話,不過沒有只有他們倆時疏冷。

許玲枝開他們玩笑,月荷還會好心情地回懟。

好像又回到他們還在第八星區的時候。

“林阿姨還有我媽媽他們,還好嗎?”落羽問。

許玲枝:“跟以前一樣,就是還不知道你懷孕,等我回去就告訴他們。”

“不用。”落羽說。

月荷和許玲枝齊齊看過來。

“現在月份還太小了……”當然這是表面說辭。主要是他還不確定他們在月荷那是什麽位置,萬一讓媽媽他們空歡喜。

擡眸對上月荷冰冷的視線,他的想法似被她看穿般。

“他不想讓說就不要說吧。”月荷聲音凜冽。

書房。

許玲枝收好月荷給她的情報,兩人說完正事。

“你們夫妻倆之間氛圍怎麽怪怪的,在吵架啊?”許玲枝縱然大條,也不難察覺到不對勁。

月荷默認。

“吵什麽呢,都懷孕了,還欺負人家啊,”許玲枝嘖聲,“在第八星區你都沒少欺負人。”

月荷擡起的眸沈著晦澀。

許玲枝立即舉手表忠心:“你可別亂吃飛醋,無差別攻擊啊,我就是說句公道話。”

“我沒有欺負他。”

沒想到月荷憋了半天,竟然說這麽一句,許玲枝噗嗤笑出來:“那你幹嘛拉著個臉,不知道自己生氣時候很嚇人嗎。”

月荷:“他又不怕我生氣。”心想,裴落羽可不是小白兔。

他這次看起來再害怕,下回還是照樣惹她生氣。

許玲枝無語:“不懂,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omega。”

“會投懷送抱,身嬌體軟的小甜O。”以前她的擇偶標準是這樣的。

吱呀。

書房的門從外面打開,落羽端著點心,面露無措。

“我給你們送點下午茶……我剛來,沒聽到什麽。”後面半句話主要是解釋給月荷聽。

許玲枝笑著和他打趣,接過點心,連聲道謝。

月荷一言未發,落羽窘迫地笑了笑: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
落羽走後,月荷有些心不在焉,沒跟許玲枝說太久。許玲枝本就是被月荷特意安排過來,不能在貴族區呆太長時間。

管家正忙活,讓家主攔住:“落羽呢?”

“不在房間?”不知是不是他老眼昏花,他竟然在月荷臉上看到緊張。

“不在。”

門口的守衛說沒看到有人出去。

月荷返回樓上,在落羽房間的大衣櫃裏看到熟悉的背影。

他跪在地上扒拉櫃子,身體正好讓桌子擋住。

“你找什麽?”在月荷上前時,落羽做賊心虛地擡頭,臉蛋紅撲撲。

“沒找什麽。”

衣櫃裏擺著幾件被翻開的襯衫,確實沒有可疑的東西。

月荷還是不放心地翻了翻。搞不好藏著什麽偷跑的儀器。

確定都是衣服,月荷說:“這些衣服你現在也不能穿了,家居服穿著不舒服?”

“沒有,很舒服。”

一下午,落羽都在月荷的視線範圍內。

一會弄弄花,一會扒拉書,在月荷擡頭的間隙,兩人視線短暫交匯。

她的目光過於淩厲,他倉促挪開。

吃完晚飯,落羽從客廳消失了。

窗外夜色沈沈,星辰高懸,夜晴無雨。但選擇夜晚逃跑並不是明智之選,或者說從她手裏逃跑不是明智之選。

如果他再敢做一次同樣的事,她就有絕對的理由。

精確的說,是絕對的狠心。

落羽的手腕纖細柔韌,手指修長勻稱,抓緊床單時手背會隆起淡青色的血管。

是很適合戴紅色珠寶的手,也很適合戴銀質鎖鏈。

月荷關掉光屏,朝樓上走去。

她洗完澡,考慮落羽可能會跑走的地方,以及他能跑多遠。

門被推開,想象中慌不擇路的小兔子忽然出現在門口。

落羽上身穿著白色的衛衣,兜帽蓋住他大半張臉,瞳仁泛著清瑩黑亮的光澤,如自深海中打撈起的黑珍珠。

月荷確定他剛從浴室出來,發梢帶著水汽,臉頰紅暈水潤,在水裏泡了不久的樣子。

“月荷,你還沒睡覺嗎。”

落羽走來的姿勢有些怪異,隨著兩人距離縮短,月荷看到他臉上明顯的赧然。

“正準備睡。”臉不紅心不跳答覆。明明前一秒還想著出門抓小白兔。

落羽關上主燈,只留一盞臺燈,窸窸窣窣鉆到被子裏,小狗一樣拱了拱。

他低低喊了她一聲,拿下兜帽,露出頭頂一對火紅的狐貍耳朵,含羞帶怯地瞅她。

昏黃的燈光映照著他薄紅的臉,如見春日櫻色,暄妍宛媚。

被子裏的一只手怯怯拉她,帶著她的手放在柔韌的腰側,羞恥至極地告訴她:“還有尾巴。”

很柔軟厚實的毛發,觸感接近於真正狐貍毛。

原來不是小兔子,也不是小狗,是小狐貍。

小狐貍趴到她耳邊,溫熱的氣息灌到她耳朵裏:“月荷,我的腰也很軟。”

她知道。

她當然知道他的腰很軟。現在落羽身上哪一點,不是來自於她的親手調./教。

放在一年前,落羽絕不會有膽子,也不會拋卻廉恥心穿成這樣出現在她的被子裏。

“怎麽,為了你的寶寶來跟我要信息素?”月荷的手指撫上他後頸。

身邊的人身體微僵,表情出現一刻空白:“我不是。”

“昨天才做完標記,信息素就不夠了?”

“沒有不夠。”落羽急得鼻尖泛紅,結巴“我”了半天,拉著月荷的手放回他的狐貍尾巴上,“你不喜歡了,不喜歡了嗎?”

確認什麽般,他著急地吻她。

連吻技都有進步,會用舌頭撬開她的唇,生澀地舔吻她。

濕滑清甜,嘴巴裏像塞進一塊牛奶布丁。

在落羽呼吸耗盡之前,他松開她,趴在她身前換氣。

視野中那對火紅的狐貍耳朵小幅度地輕顫。

後頸上還有兩枚規矩的標記咬痕。

“現在又不怕我傷到你的寶寶了,還是說你一天沒有女人,就耐不住寂寞。”

“月荷,你不要這麽說了,”落羽難堪地掉眼淚,“你明知道我不是……”

“我不是。”他說了好幾遍,委屈巴巴,像有莫大的冤屈,卻又辯解不出別的。

月荷的衣襟很快讓他哭得濕了一小片。

女人無動於衷,冷哼:“你也知道不被相信是什麽感受了。”

落羽一怔:“你果然還t在為那件事生氣。”

月荷沒否認:“或許在你看來不值一提。”

“不打招呼離開是我不對,我那段時間狀態太差了,父親的事,懷孕後又聽到……有些事我沒辦法保持理性去分析判斷。”

月荷淡淡笑了一下,表情出現松動,同時莫名傷感。

良久,她深深嘆口氣:“我理解,只是我和落羽在乎的東西是不一樣的。”就像信任她,對於落羽來說是理性的判斷。實際月荷想要的,是混亂之下本能的依靠。

在他的不理性裏,她是危險,是恐懼。而她想被他第一選擇的心情又強烈到無法忽視。她每看到落羽,就會憶起如此的窘境,很難不氣悶。

“睡覺吧,落羽今天很可愛,但我累了。”月荷摸了摸那對狐貍耳朵,翻過身睡覺。

不心動是假的。

喜歡的人還特意為了她穿那麽可愛,第一眼看到落羽時,她就想變成擬態把他按著狂親了好吧。

努力克制才沒真露出爪子,她可不是那種嘴上一套身體又一套的人,起碼今天不能是。

今夜她想留給她自己。

為了她受挫的戀愛,她有理由失落一晚。

月荷閉眼假寐,意識快沈入夢境時,落羽帶著鼻音的委屈聲傳來:“月荷,怎麽辦,尾巴取不下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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